【HP】Obliviate (7)
就在前些日子，哈莉满五岁了。相比从前三四岁的她，似乎更懂事了些——至少不那么能哭了 更讲道理了，长高了些但依旧肉乎乎的惹人喜欢。黑框眼镜下是绿盈盈的眼睛，笑起来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。看着哈莉渐渐长大，斯内普也会恍惚，好像莉莉会再一次慢慢回到他身旁，哪怕再责骂他一句。在哈莉身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莉莉的影子，还有他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詹姆的影子。因为哈莉一头乱糟糟不好打理的头发实在是难以忽略。小时候哈莉对自己头发的要求还不是很高，披着就好，就算打结了也没多大关系。但是现在，已经五岁的哈莉已经有了女孩儿那颗爱美的心。不严重，她只是单纯的想把头发扎的漂漂亮亮的而已，但在斯内普眼里这已经麻烦到极限了——
“哈莉，你的头发也太难扎了吧。"斯内普含糊的抱怨到，吐字不清。他现在站在哈莉身后，嘴里叼着一把粉红色小梳子，手腕上套着一个带有小花装饰的皮筋。左手和右手非常之不协调的强配合着——左手尽量把头发握住，右手同时去抓频频逃走的头发。当他好不容易抓到那些逃走的头发把他们握到左手时，又有一些头发从左手逃跑了......他把梳子扔到哈莉面前桌子上，头发又一次全散了。斯内普抿了抿嘴 深呼吸，他似乎每次都能和哈莉的头发较上劲儿。
哈莉用手撑着头，手肘靠在桌子上。斯内普已经在她头上鼓捣六七分钟了。扎一次平均要十分钟呢，搞不好是十五分钟，反正是很久就对了。
“要不然今天别扎了，等到霍格沃茨再让米勒娃扎吧，好歹她是个女的啊，头发会更听她话吧！”斯内普恨恨的说到。
“不！我就要爸爸给我扎！今天就要嘛。诶疼疼疼疼——！”哈莉突然放大声音，疼的都快要站起来了。
“忍着。”斯内普冷静地说到。把哈莉按下去，用皮筋把哈莉的头发绑上，注意力及其集中，他可不想再重头来过。终于，哈莉的头发扎好了。一个非常不完美但已经比前几次好很多了的普普通通的马尾辫。虽然有几缕落下的头发，虽然辫子歪了点儿但，至少扎上了。斯内普默默的点了点头，然后给哈莉别上了一个黑色发卡。
“爸爸，妈妈呢？为什么别人都有就我没有？你不是说她一定能回来吗！她扎的头发一定会很好看。”哈莉直起身来突然说到，那绿色的双眼盯着斯内普。斯内普没有看她，眼神躲闪。上一次哈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刚满四岁，斯内普告诉她她的妈妈明年就回来没想到她真的会一直记着——
“你妈妈她...她去天堂了，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...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...”斯内普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她为什么不带上我？我也想去天堂，我也想去！坏妈妈！”
“不许你这么说！”斯内普大喊到。哈莉被吓了一跳，眼神里充满了委屈，泪水在眼眶打转儿。斯内普瞬间感到愧疚，语调柔和了一点但眉头依旧紧锁：“她不是自己主动去玩儿的，她只是被迫去了那儿而且被困在了那儿。但很幸运的是那个地方很美丽。她并不希望你难过，知道吗？她一直可以看天堂到你，而且她说你越来越乖了，哈莉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哈莉问到。
“是一对漂亮的碧绿色眼睛告诉我的。”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。
“你说——什么！爸爸！我告诉你眼睛不会讲话，记住啦！”哈莉一本正经。
“哈莉你知道吗，你的眼睛和你妈妈的一模一样。”斯内普轻声说到。
“真的吗？！我以为海格是逗我玩儿的！”她兴奋极了，飞快地往浴室跑，那儿有面镜子。她踩到小凳子上，镜子里出现了她自己，绿色的眼睛，不是很漂亮的头发，还有——额头上那道明显的闪电型伤疤——对于那道伤疤，哈莉并没有什么记忆了，她所能想起来的只有，一道刺眼的绿光，和一阵刺痛感。斯内普从没对此做过任何详细的解释，只说那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给她留下的。但哈莉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盯着它看。“唔，爸爸，你今天给我扎的头发真是——漂亮——死了。”哈莉顿了顿“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的眼睛还挺好看的，那——我哪里像你呀爸爸？”哈莉天真的问到。
“你的 心。”斯内普背过身去，再也没说别的。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哈莉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，他的父亲是那个傲慢自大与自己为敌的詹姆。他不愿面对那个事实，莉莉并没有选择他。
1985.9.2 霍格沃茨
今天是星期一，是哈莉本学年在校的第一个白天，也是斯内普开始忙碌（着给格兰芬多扣分）的第一个白天。不同往常，今天哈莉难得起了个大早，并且和斯内普一起去吃早饭了——她一会儿可是有大事要干呢。在和斯内普一同前往餐厅的路上，哈莉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，虽然他们之间没怎么过说话，但好歹有打过招呼——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哈莉但因为斯内普，没有几个人敢跟哈莉一起耍。可现在他们好像一下子都不认识哈莉了似的，紧张兮兮的。哈莉很纳闷，刚想和他们打招呼就被斯内普强行拽走了。
“你是西弗勒斯的女儿，请你不要鲁莽行事！你的这道伤疤没什么了不起的，你不是什么英雄！”斯内普小声说到，哈莉不知道斯内普到底想要表达什么。
早餐过后，哈莉急匆匆地去了一个地方——海格的小屋。
她畅想着那里的样子，回忆是那么的熟悉——海格的小屋里只有一个房间，天花板上总是挂着火腿、野鸡。那里有一个壁炉，在大多数的时间里，这里都会拜访一只正在烧水的铜壶。炉火前面摆放着巨大的木桌子和木椅子，房间的墙角里还有一张大床，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。但那里温馨极了。
翻过几座山丘后，她终于到了。她昨天就没有看到海格，邓布利多说他今天一早就会回来，哈莉兴奋极了，经过了一个假期，她快想死这个亲切和蔼的大胡子叔叔了。
哈莉站在门口，敲了敲门，等了好一会儿但没人回应。哈莉有点沮丧，再用力敲了敲门，依旧没有一点儿动静。当哈莉转身想回去时，无意间眼睛瞄到了海格花园里又长大了些的大南瓜，心里冒出了一个点子。那些南瓜正对海格的窗户，只要哈莉爬上去看一看就知道海格到底在不在家了。但这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讲并不容易，南瓜的高度都到她胸前了——哈莉手扒在南瓜顶上，脚使劲儿往上登，然后一次次滑下来。她不死心，搬来了一个旁边的小南瓜踮脚。这下可好，当她登顶然后站起来的那一刻，重心不稳。她重重的摔在了底下的小南瓜上面，南瓜咚的一声裂开了。哈莉感到胳膊疼痛难忍，像断了一般。这种疼激的她哭了出来。这闹出的大动静把正在屋里呼呼大睡的海格给吵醒了。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窗前冒了出来，往窗外瞟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开门往哈莉的方向赶来。
“哦！哈莉！”海格惊呼，连忙把哈莉抱起。
“海格见到你真高兴，我刚才胳膊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但好像不能动了。"她的泪水止住了，胳膊却开始红肿了。
“校医室快快快，你怎么搞得啊！斯内普没有陪你来吗？！！”海格抱着哈莉心急的问道，马不停蹄的往霍格沃茨赶。
“唔，今天爸爸没有陪我来。他说他才不想见到蠢——额，我是说他没空。”
“什么？！斯内普这是一个爸爸应有的行为吗？！到底还要冒充这个孩子的父亲多久？！！没有责任心的家伙！”海格小声咒骂到，但这一切都被哈莉听的一清二楚。
“海格，你刚刚说斯内普在冒充我爸爸？是真的吗？”哈莉没有大喊，只是轻轻的问，但是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恼怒。看着海格支支吾吾的，哈莉一下子哭了出来，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伤心，就感觉全世界都欺骗了她一样。哈莉读过很多童话，里面说后妈和后爸都很坏。她以前还暗暗庆幸自己有个爸爸，但现在她觉得“爸爸”永远不可能爱自己了，因为那不是她爸爸。看着哈莉哭的那么伤心，海格慌了连忙安慰但已经是徒劳了。
到了校医室，哈莉还在抽泣。经过了庞弗雷夫人的安抚，哈莉几乎镇定下来了。此时这里没有别人，毕竟是开学的第一天。海格就在一旁注视着哈莉不敢上前搭话，内心极度不安。而此时斯内普经过通知急忙赶来了。当哈莉看到他的那一刻——
“斯内普我不要你来，我不要你！”哈莉对斯内普大喊。斯内普明显愣了一下，匆匆的脚步停下了。“海格，出来一下。”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了，转身往外走。哈莉好像更失落了。
海格就一直跟在斯内普身后，直到一个离校医室很远的地方时，他们才停下来。这儿是个走廊，灯光昏暗。他们没有注意到楼道那端还有一个人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斯内普魔杖都快抵着海格的脸了，他知道海格说漏嘴了。
“我就是——一着急把你不是哈莉亲生父亲的是给——”
“我 不 希 望 我 再 看 到 你 一 眼。”斯内普一字一顿，看出来他在强压自己的怒火了。当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。
“西弗勒斯，让我去吧。你和海格各自都需要各自冷静一下。你们现在去岂不是适得其反？”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邓布利多。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长袍，半月形眼镜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“可我才是哈莉的爸——”斯内普打住了，眼神暗淡了些。邓布利多没有说话，用手势告诉斯内普五分钟就好。而海格好像不存在一般，完完全全定住了。看到邓布利多越走越远，斯内普瞪了海格一眼，也朝校医室走去。
“哈莉你怎么了？”邓布利多做到哈莉床边温和的问到。
“我——庞弗雷夫人说我胳膊有点骨折了。”
“那你是因为这个而感到很伤心的吗？”湛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镜后直视着哈莉。
哈莉酝酿了良久，下定决心是的一口气说到：“斯内普不是我爸爸，他不会爱我。”邓布利多看着哈莉轻轻地笑了一下，而在校医室门口听着的斯内普的心又一次沉了。
“哈莉，你知道爱着你的人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改变。”他看了看哈莉“斯内普很早很早就知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，但你很早很早就觉得他一点儿都不爱你吗？”
“他——他以前好像确实很爱我但——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？”
“因为他在乎你啊，他不知道怎么跟你去说这件事，怕你伤心难过。他也是第一次做爸爸，第一次或者说是第二次好好的爱一个人。不管他是谁他都会一样的爱你。”
“那他爱的第一个人是谁？”哈莉满脸嫉妒。邓布利多笑了。
“记住我的第一句话哈莉，爱着你的人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改变。”他直起身来“哎，今天的阳光太好了，我要去海格的小屋做做客，顺便看一下那个被压扁的可怜南瓜。”
“我才可怜呢，但是您可以替我向海格还有他的南瓜道歉吗？”
“哦！那当然。你这样儿是挺可怜，看样子你今天是去不成了。但我也希望他烤的岩皮饼不会把我的牙弄坏。再见啦！”邓布利多笑吟吟地出了校医务室的门，他早已料到会在这儿碰到斯内普，他给斯内普眨了眨眼然后哼着歌儿扬长而去。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，进门了。
哈莉见到斯内普进来了，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笑容。斯内普走到她床边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些说什么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呃——哈莉，还疼吗？”
“我不疼了爸爸，庞弗雷夫人可厉害了，她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啦！”斯内普勉强挤出笑容，“爸爸，你是我最爱的爸爸。我——真的没关系的。但是——”哈莉犹豫着“我的真爸爸是谁啊？”
看着哈莉期待的眼神——
“你的爸爸是一个勇敢的人，一个被你妈妈深爱这的人。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你真的会很幸福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哈莉好奇的问到。
斯内普知道总有一天哈莉会知道，他不愿让哈莉在别人口中听去真相，不愿再让哈莉受第二次伤害。斯内普咽了咽口水，不由得眉头紧皱：“给你留下这道伤疤的人很坏很坏，但他同时也很强大，强大到没有人性。巫师们都很怕他，他的名字叫...叫.....”斯内普紧绷着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他的名字，“人们叫他神秘人......你的父母非常的勇敢，他们为正义而战。而最后，在你还没满一岁时，他们牺牲了。”
“我？是我让他消失了？”
“不是你，是你妈妈的爱。你长大以后会明白的。”
“死。”哈莉重复到，她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这么沉重，这么深刻。
“死就是我们会再也见不到他们了，死后好人会去天堂，而坏人去到地狱。可惜每个人都会经历死亡。”斯内普沉重的说到。
“你也一样会——死吗爸爸？“
“是的。”说罢便是一阵沉默，斯内普明显看到哈莉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，揉了揉她的头。
评论(2)